男女主角分别是夏青蕴谢怀宴的女频言情小说《祈尔繁芜胜常春夏青蕴谢怀宴小说完结版》,由网络作家“阿春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门推开之后,正在举杯欢庆的夏家人看到他们俩,都有些意外。但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,连忙笑着上前:“怀宴来了?是来给阿慈庆祝生日的吧?快来,你这种贵客,得坐寿星边上。”一群人推着谢怀宴入了座,把夏青蕴落在门口。一屋子人自顾自聊了起来,没有人任何人理会她。她一个人站在阴影里,攥紧了手,就要转身离开。可刚迈了一步,就被夏语慈叫住了。“青蕴,怎么不过来坐啊?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?”全场的视线顿时都集中在了夏青蕴身上,她只能转过身。可看着坐满的椅子,她不知道该坐在哪,只能自己去厨房搬了把椅子,坐在角落里。谢怀宴连忙起身想坐过去,却被夏父夏母拉着坐了回去。“怀宴,你就坐在这儿,她从小就内向,喜欢坐在角落。”“也不知道这孤僻样子学得谁,这么多年了也...
门推开之后,正在举杯欢庆的夏家人看到他们俩,都有些意外。
但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,连忙笑着上前:“怀宴来了?是来给阿慈庆祝生日的吧?快来,你这种贵客,得坐寿星边上。”
一群人推着谢怀宴入了座,把夏青蕴落在门口。
一屋子人自顾自聊了起来,没有人任何人理会她。
她一个人站在阴影里,攥紧了手,就要转身离开。
可刚迈了一步,就被夏语慈叫住了。
“青蕴,怎么不过来坐啊?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?”
全场的视线顿时都集中在了夏青蕴身上,她只能转过身。
可看着坐满的椅子,她不知道该坐在哪,只能自己去厨房搬了把椅子,坐在角落里。
谢怀宴连忙起身想坐过去,却被夏父夏母拉着坐了回去。
“怀宴,你就坐在这儿,她从小就内向,喜欢坐在角落。”
“也不知道这孤僻样子学得谁,这么多年了也改不了,你别管她,来,咱们喝酒。”
谢怀宴也没有再坚持,端起了酒杯。
场面又活络了起来,大家谈笑风生的推杯换盏了起来。
看到谢怀宴像以前那样给夏语慈剥虾、替她挡酒、两个人时不时耳语的画面,夏青蕴收回了视线。
她拿着筷子,一道菜也没夹,慢慢吃着白米饭。
酒过三巡,谢怀宴有些不胜酒力。
夏家人便嚷着要夏语慈带他去花园里散散步,醒醒酒。
谢怀宴也没有拒绝。
看到他们离席,夏青蕴也站了起来,准备去卫生间。
前一秒还一脸欣慰笑意的夏家人看到她的动作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给我站住,他们俩青梅竹马去叙叙旧,给我老实坐下!”
“你是嫁入谢家做了三年谢夫人,但阿慈和怀宴从小感情就深,你去了也插不进话,瞎凑什么热闹?”
夏青蕴想不明白,在他们眼里,她这个小女儿,究竟算什么呢?
许是马上就要离开了,她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勇气。
第一次,向从小无视自己、偏心夏语慈十几年的家人发出了质问。
“既然你们觉得我配不上谢怀宴,那当初夏语慈逃婚的时候,你们怎么不取消联姻?”
听到她还敢提起这茬,夏父重重拍了下桌子。
“阿慈只是一时间做错了事,你这个做妹妹的不应该帮她善后吗?还有,当初不是你不知廉耻主动上台要嫁给怀宴的吗?闹得沸沸扬扬的,还害得阿慈和怀宴再无任何可能,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!”
原来她和谢怀宴结婚这件事,夏家人一直耿耿于怀吗?
既然他们这么介意,那为什么又三令五申要她稳住谢怀宴,好拿下那几百亿的商业项目?
夏青蕴浑身冒起寒意,如坠冰窖。
她定定地看着这些和她流淌着一样血脉的亲人,死死掐着手:“所以你们觉得夏语慈有今天,都是我的错?”
夏母撂了筷子,冷着脸看过来。
“没有你横插一脚,怀宴肯定会追到美国把阿慈哄回来,她也不会嫁给那个穷小子吃这么多年苦!谢夫人的位置本来就不属于你,你该还给阿慈!”
听到谢怀宴为保护白月光受伤住院的消息后,夏青蕴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。
隔着虚掩的门,她看见夏语慈扑进了他怀里,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傻?出车祸别人躲都来不及,你还把我推开替我挡车,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为什么还要喜欢我?我当年逃婚让你沦为整个圈子的笑柄,你就一点也不恨我吗?”
谢怀宴阖着眼,垂在身畔的手微颤着,声音压抑而低沉:“或许是太爱了,所以恨也就变得不重要了。”
夏语慈哭到几乎失声,她哽咽着,心如刀割:“怀宴,我后悔了,后悔当年为什么要抛下你。可是我们已经不会有可能了是吗,你已经是我妹妹的了。”
谢怀宴的心好像被狠狠刺了一下,鲜血淋漓。
沉默许久,他才哑着声音,问了一个问题:“如果有下辈子,你会愿意和我白首偕老吗?”
“愿意,有下辈子,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你。”
这一瞬间,谢怀宴克制许久的情绪如山洪暴发,终于抬手将夏语慈拥入怀中。
看着他绯红的眼眶,夏青蕴只觉得心上像堵着什么,怎么也喘不上气。
无尽的酸涩感涌来,泪意弥漫。
可她强忍着没有哭,而是扯出了一抹难看到极致的笑。
这一世才过半,她这个妻子还幸存于世。
谢怀宴,就已经在期冀和夏语慈的来世。
那这三年的婚姻,又算什么呢?
她攥紧的掌心渗出了血,无数回忆接踵而来。
从记事起,夏青蕴就认识了谢怀宴。
可他的眼里从没有她,只是一味地追在她姐姐夏语慈身后。
从懵懂孩童到情窦初开的少女,夏青蕴始终一个旁观者的身份,见证着谢怀宴疯长的爱意。
见证着他为了夏语慈拒绝所有女生的示好,只做她一个人的骑士。
见证着他放弃飞行员梦想继承家业,只为了给她稳定幸福的未来。
后来谢夏两家联姻,要在两个女儿中选一个,他毫不犹豫选了她,并为她筹备了一场盛大无比的世纪婚礼。
可在婚礼那天,夏语慈却为了一个穷小子逃了婚。
消息一传开,婚礼现场响起沸反盈天的议论和嘲讽,谢怀宴天之骄子的骄傲和脸面几乎被她丢在脚底踩。
那一天,是夏青蕴主动站出来,揽下了一切。
她说,夏语慈不是逃婚,而是被她逼走的。
她也喜欢谢怀宴,所以才逼走了夏语慈,她暗恋谢怀宴很多年,才会嫉妒成性,去抢姐姐的新郎。
无论如何,联姻不能断,如今她姐姐被她逼走,所以谢怀宴,只能娶她。
这话一出,那些不堪的辱骂瞬间引到了她身上。
可只有素来熟知夏青蕴性情的谢怀宴和谢老夫人知道,她生性怯懦,在谢家又不受宠爱,是万万做不出这种逼迫姐姐的事来的。
当天,谢怀宴把婚戒戴到了她手上,那场婚礼也因此换了新娘。
婚礼结束后,谢老夫人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她磕磕绊绊,才终于如实回答。
“怀宴哥素来骄傲,我不想让他独自承受这些风雨。”
老夫人感慨她的爱意,疼惜她的深情,算是认下了她这个孙媳妇。
临终前,她放心不下夏青蕴,故而逼着谢怀宴发誓,要他这辈子永远不许离婚。
谢怀宴也知道她作出的牺牲,立下了誓言。
婚后,他努力承担着丈夫的责任,买花、送礼、庆祝纪念日,一样也没有落下过。
在床上,他也温柔至极,处处顾及她感受。
夏青蕴无数次以为,他已经爱上自己了。
直到一个月前,夏语慈离婚回国,这些年她受够了穷人家的苦,才想起了谢怀宴的好,想要和他重头再来。
可因为那个不能离婚的誓言,谢怀宴只能拒绝。
他虽然嘴上说着和她都结束了,可在夏语慈每一次出事时,他又会抛下一切奔向她。
一次次见证下,夏青蕴相守一世的美梦彻底破碎。
她想起了他曾经飞蛾扑火般的爱意,也知道了他的真实心意。
她决定放过他,也放过自己。
既然不能离婚,那就丧偶吧。
这样,夫妻关系就自动解除了。
所以从医院离开后,夏青蕴给最好的朋友打了个电话。
“芊芊,你是不是有一架飞机要报修?”
“是啊,怎么了?”
夏青蕴深吸了一口气,将刚刚作出的决定告诉给她。
“你替我安排一场飞机失事吧,我需要假死在那架飞机上。”
回到家后,夏青蕴便开始收拾行李。
三天后,谢怀宴回家看到行李箱,随口问了一句:“你突然收拾行李干什么?”
“十天后朋友的婚礼,要出国一趟。”
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婚礼。
那一天,是她为自己选定的“死亡”日期。
谢怀宴微微蹙起眉头,思考了很久国外哪个朋友要结婚。
最后没什么头绪,他也没有追问,而是揽住了她的腰。
感受着扑洒在脖间的温柔气息,夏青蕴浑身一僵,下意识推开了他。
“生理期。”
可谢怀宴记得,她一个星期前生理期刚结束。
看着她抗拒的样子,他怔了一会儿,才试探道:“你知道我为了阿慈受伤的事,所以生气了?青蕴,我救阿慈只是因为她是你亲姐姐,怕她出了什么事,你会难过。”
夏青蕴什么都没问,他就已经找好借口了。
她知道,他是为了履行誓言,也是因为听进了夏语慈的话,才回来和她表演恩爱的戏码。
可贫穷、咳嗽、喜欢,都是无法伪装的。
就像此刻,电话一响,看到是夏语慈打来的电话,他便唇角微微上扬,瞬间把一切都抛诸脑后。
只留下一句话,就拿着手机进了书房。
“临时有工作要处理,青蕴,你累了就休息,不用等我。”
关门前,听到隐约传来的夏语慈的声音,夏青蕴轻笑了一声。
她确实不会再等了。
而很快,他也可以不用掩藏,毫无顾忌地去追求心之所爱了。
独自去医院处理好伤口后,夏青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。
因为疼痛,她几乎彻夜未眠。
第二天中午,谢怀宴回来了。
看着她憔悴的脸色,他眼里闪过一丝愧意,这才关心了一句:“青蕴,你伤得怎么样?”
夏青蕴忍着痛,笑着回应:“小伤,不碍事。”
谢怀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,正想继续问问,目光却扫到了桌上日历圈出来的红圈,一时愣住。
“昨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?你怎么不提醒我?”
“都过去了。”
听着她沙哑的语调,谢怀宴越发愧疚了,非要拉着她去补过。
夏青蕴拗不过,只能和他出门了。
两个人先去看了电影,他没有问她想看什么,买了时下票房最高的爱情片。
电影讲述的是一对情侣少年时因为误会分手,后来彼此成了家,双双离异后破镜重圆的故事。
看到男主时隔多年娶到初恋的情节后,谢怀宴猛地起身离开了。
他一句话也没说,可夏青蕴知道他离开的原因。
她也没有看下去的心情,提着包出门。
就看见他靠在走廊上抽着烟,背影满是寂寥。
听到脚步声,他抬头看见是她,连忙捻灭烟:“怎么不看了?”
“眼睛太累了,不想看了。”
谢怀宴挤出一抹笑,点了点头:“是挺无聊的,我陪你去逛街吧。”
两个人进了女装店,谢怀宴主动挑了好几套裙子,要她试试。
看着一排S码的型号,夏青蕴眼神一凝。
S码,是为了爱美时时刻刻保持身材的夏语慈的码数。
她刚想告诉他她穿M,还没开口就被他打断了:“怎么了?不喜欢吗?”
夏青蕴摇了摇头,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。
因为身上还有纱布,她废了很大的劲才拉上拉链。
擦掉额头痛出来的冷汗后,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来。
转了一圈后,她刚想问他怎么样,就看见他怔怔地望着镜子。
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似乎穿透了镜子,在看向遥远的从前。
她跟着偏过头,才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她穿着这身衣服,像极了十八岁时的夏语慈。
原来,素来只爱灰白黑的谢怀宴挑了这些粉嫩的裙子,也是受夏语慈影响。
夏青蕴终于反应过来。
一瞬间,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,压抑至极。
而身后的纱布也开始渗出血迹,店员惊呼了一声。
谢怀宴跟着看过去,脸色微变:“伤得这么重,怎么也不告诉我?痛不痛?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说着,他就刷卡买下了这件衣服,拉着她下了楼。
刚上扶梯,他就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夏语慈。
看到她的第一眼,谢怀宴下意识松开了夏青蕴的手。
两个人走得本来就急,她身形不稳,一下就从扶梯上栽倒下去。
伤口经过撞击愈发撕裂,鲜血很快就染红了衣服。
她痛得脸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,紧咬的牙关打着冷颤,生理性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。
狂奔下来的谢怀宴连忙扶起她,不停道着歉,眼里的慌乱清晰可见。
夏语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,慢悠悠地走过来,目光落在了她的裙子上,似笑非笑。
“青蕴是买了新裙子太激动,所以摔倒了吗?但裙子好像不太合身哦。”
谢怀宴这才发现,背后被头发挡住的拉链只到了一半。
他心里像被刺挠了一下,忍不住问她:“衣服不合身就换个尺码,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?”
夏青蕴十指深深陷进了掌心。
她垂下眼,咽下那些眼泪,低声回复。
“是,早该换了,以后不用再勉强了。”
夏语慈挑了挑眉,淡淡开口:“青蕴是这样的,喜欢什么就攥着不肯放手,你还是赶紧送她去医院吧。”
谢怀宴看了她一眼,抱起夏青蕴离开了。
到了医院后,刚停好车,他的电话就响了。
离得太近,夏青蕴听见了夏语慈的声音。
“朋友说要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,我们刚刚见了面,他说他和你是同学,你认识……”
谢怀宴当场愣在了原地。
夏青蕴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去做什么,默默解开了安全带。
果不其然,挂断电话后,他闪烁着眼神看了过来。
夏青蕴已经拉开车门了,贴心地替他找好了借口。
“我自己去处理就好,你有事就去忙。”
说完,她下车关上了车门。
而谢怀宴开着车疾驰而去。
没有任何犹豫。
从小到大,夏语慈上的是顶级贵族学校,每天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;夏青蕴只能上普通学校,跟着同学挤公交。
夏语慈的衣服首饰成箱成箱的买,花钱如流水;而她每月的零花钱只能吃饱饭、衣服也只能捡夏语慈不要的穿。
夏语慈是被所有人宠着长大的、聪明可爱善良的小公主;而她无论怎么努力,就算奖状挂满了墙,也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灰姑娘……
回想起这些年家里人的区别对待,夏青蕴再也忍不住,嘶吼出声。
“我不是你们的亲女儿吗?为什么不管我拥有什么,你们都要让我让给夏语慈?难道我就不配拥有幸福吗?”
夏老太太一脸不悦地扫了她一眼,冷声开口。
“胡闹什么?阿慈处处都比你优秀,你不该让着她吗?再说了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怀宴喜欢的是阿慈,你非要倒贴,不幸福还能怨谁?只能怨你自己!”
夏青蕴心中对亲情的最后一丝眷恋,也在这句话里被斩断了。
她仰起头,强忍住酸胀的眼泪,用尽全身力气告诉他们。
“好!我会如你们所愿,永远不再回来!”
说完,她径直转过身。
下一秒,整个餐桌都被夏父掀翻了。
一桌子热汤冷菜全部浇在她身上,皮肤被淋得绯红。
瓷盘打在她的脊骨上,还未痊愈的伤口又渗出血。
但她一步也没有停留,大步流星地离开了。
刚走到回廊,她迎面就撞见了夏语慈。
看到她满身狼狈的模样,夏语慈一把拉住她。
“妹妹,爸妈又骂你了?”
夏青蕴不想看她惺惺作态演戏,用力甩开她的手。
夏语慈眼里闪过一丝狡黠,身形一歪,故意撞了她一下。
咚的一声,夏青蕴直接摔进了泳池里。
寒冬腊月的水从伤口渗进去,血液里生出阴森冷意。
夏青蕴痛得打起寒噤,只觉得骨头都要冻僵了,快要感知不到身体的存在。
她想求救,可一抬头,就看见了狂奔而来的谢怀宴抱起夏语慈,匆匆回了客厅。
从始至终,他的眼神都没有在她身上落下过一秒。
被管家救起后,夏青蕴拖着湿重冰凉的身体,一个人回了家。
她忍着痛换了一身衣服,拿出了药箱,咬着牙换了药。
包扎好伤口后,她回到床上,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,她做了很多噩梦,哭喊间被谢怀宴摇醒了。
他抱着她安慰着,声音轻柔至极:“做噩梦了?别怕,有我陪着呢。”
在他温暖的怀抱里,夏青蕴心情逐渐平复。
她擦掉脸上的泪,声音恢复了冷静。
“这么晚了,你怎么回来了?”
谢怀宴不习惯她突然转变的情绪,眼里闪过一丝意外,“这里才是我们的家,我当然要回来。我听说你和爸妈吵架了?”
夏青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,嗯了一声,没有说话。
看着她的脸色,谢怀宴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阿慈刚从国外回来,爸妈多心疼心疼她也正常,你就不要和他们置气了。”
“你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和我吵吗?”
这下轮到谢怀宴愣住了。
他忙着照顾夏语慈,只隐约听到几句什么没大没小、倔驴脾气。
应该又是像以前那样,为了争什么东西吧?
他猜测着,点了下头,又劝了几句。
“爸妈年纪也大了,他们说的话你就听着,不要总和他们吵。”
夏青蕴身形一僵,抬起头定定看了他许久,唇角扯出一个苍凉的笑。
“好,我会听他们的话。”
成全你和夏语慈。
之后两天,谢怀宴没有回来。
夏青蕴在家里养伤,时常能刷到夏语慈发的朋友圈。
去海边看日落、在游乐园看烟花、热气球上俯拍的花田……
每一张,都会暗戳戳露出男人指节分明的手。
看着小指上那颗熟悉的黑痣,夏青蕴思绪万千。
过去三年,为了走进谢怀宴心里,她准备过好几次约会计划。
可每一次他都以工作太忙婉拒推脱,慢慢不了了之。
现在看来,只是不想和不爱的人做这种情侣之间的事罢了。
不过没关系,他很快就能做回自己了。
夏青蕴笑了笑,起身出门。
今天是朋友的生日,组了个局叫她去玩。
她赶到酒吧一推开门,才发现谢怀宴和夏语慈也在。
三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,又默契地移开了。
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来,没有去人堆里凑热闹。
服务员在夏青蕴身前放了杯酒,谢怀宴看见后,连忙叫停:“青蕴身上还有伤,白开水就好。”
听到这话,夏语慈和夏青蕴都愣住了。
倒是四周的人调侃个不停,说他太关心老婆。
他笑了笑,没有回应,岔开了话题:“不是说要玩游戏吗?开始吧。”
夏青蕴身体不舒服,没有参与,默默旁观。
玩了十几轮,谢怀宴终于输了。
他抽到的牌,要他给最爱的人打一个电话。
听到这,房间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,视线在夏语慈和夏青蕴身上流转着。
他也僵住了,久久没有动作。
几个好兄弟见状连忙打圆场,说可以喝酒受罚。
谢怀宴端起桌上的酒就灌了下去。
下一秒,人群中响起了掌声。
循声望去,夏青蕴就对上了夏语慈那掩饰不住的得意眼神。
夏青蕴知道,她是在暗自炫耀着。
炫耀谢怀宴对她那深藏在心底、无法言说的爱意。
很快,新一轮游戏开始了。
谢怀宴又输了,这次抽中的是向人生中亏欠最深的人敬一杯酒。
他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,走到夏青蕴面前,举起酒杯:“青蕴,这些年辛苦你了,谢谢你。”
可只有夏青蕴知道,谢怀宴的这句谢谢,是为了婚礼上她挺身而出,替他解决了烂摊子。
他知道自己无法给她爱情,知道她要被困在婚姻的牢笼里被人非议,所以他心中有愧。
虽然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做的,可这一刻,夏青蕴还是举起了白开水,轻轻碰杯。
“我也谢谢你。”
谢谢你路过了我的人生。
从今以后,再无交集。
场上瞬间热闹起来,大家又开始起哄,要他们喝交杯酒。
夏青蕴还没来得及拒绝,就看见夏语慈站了起来,“我有些事要先走,大家玩得开心。”
房间里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,她就转身离开了。
谢怀宴拿着杯子的手一顿。
几秒后,他放下酒杯说是要去卫生间,跟着出了门。
看着突然离开的两个人,房间里的气氛又变得奇怪起来。
夏青蕴也找了个借口,拿着包离开了。
刚出包厢,她就看到了一楼的夏语慈。
一群染着黄毛的混混把她堵在角落调戏。
夏青蕴皱起眉,准备去叫酒吧老板解决。
可她刚下楼,就看见谢怀宴拿着酒瓶冲了进去,猛地砸到了领头的混混头上。
几个混混为了给大哥报仇,收拾家伙围住了谢怀宴。
人群尖叫着躲开,场面混乱至极。
看着谢怀宴一个人打五个人,身上鲜血淋漓,还要对他们下死手激怒他们的动作,夏青蕴的心狠狠一颤。
为了给夏语慈出气,连命都不要了吗?
几个混混也没想到碰见个不要命的硬茬子,木棍都打折了。
其中一个红了眼,抄起桌上的水果刀。
锋利的刀刃反射出冰冷的弧光,照进谢怀宴眼里。
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夏语慈推进包厢里,关上了门。
再回身时,拿刀的混混已经冲到了他身前。
距离太近,他根本来不及闪躲,本能地抬起手臂横在身前。
刀刺下来的瞬间,一个人扑到了他身前,挡住了这一击。
他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刺进了夏青蕴的身体里,瞳孔一震。
“青蕴,你为什么……”
夏青蕴只觉得身上软绵绵的,一丝力气也没有。
她倒在他怀里,俯下身看着胸口流出来的血,恍惚了一瞬。
眼皮像坠了铅一样下坠,意识逐渐飘远。
昏迷之前,她最后看了他一眼,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。
“谢,谢怀宴,从今以后,我们,我们两不相欠。”